第二章·东方护法

翌日清晨，我和星旧踏上了前往幻雪神山的路。
不知道前路会遇见什么，我一直都很是紧张。
放松。星旧说道，我们先会遇见两位熟人……

谁？我问他。
皇柝和月神。
皇柝和月神？我疑惑的说，他们是谁？

和王一起前进的两位。星旧道，他们最后都被你杀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感受到了他们的气息。
没准，是渊祭。

果然，进入了东方护法的领域，在一片麦穗田地的尽头，我们看见了两位迎风而立的人。
皇柝和月神……果然……是我杀掉的人……我心中不知为何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是他们帮助哥哥救助了我……而我却杀掉了他们……
虽然他们和哥哥一样，最后都离开了我……
虽然他们的生死和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帮助过我哥的人……我都应该感谢……
我走近几步，刚想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们却向我发动了进攻。

开什么玩笑！？我手沉下，刚想要放技能，后方就射来一道冷冰凌，将月神和皇柝拦住。
星旧，你干什么！？月神厉声问道。

你们不要向他出手。星旧幽幽的说，他就是二皇子——樱空释。
……
月神和皇柝听此言，停了下来，尊敬的看着我。

我被盯得一阵不自在。
皇子，我们愿意誓死跟随。他们同时说。
我点了点头。

你们见到过东方护法么？星旧突然问道。
东方护法？皇柝抬起头，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没有……怎么了？
我们要过幻雪神山。我道，我们要杀掉东方护法才能继续前进。

这样么……皇柝看了月神一眼，我们没有见过。
不过，他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月神说，至少上次，我们和王就是在来到幻雪神山不久后遇见东方护法的。

星旧，你不是应该知道的么？我问道。
占星师有权利占星。星旧淡淡的说，但是，我们也有权利沉默。

晚上。
我躺在床上，心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东方护法到底是谁呢？我抿了抿嘴，星旧这家伙……
哼哼……知道还是不说……真是的……

星旧，你怎么……
我精神一凝，听见了隔壁的声音。
隔壁是皇柝，星旧在他那里？

皇柝，你应该知道我的意图。星旧低声说。……
我扬了扬眉，一个箭步窜到墙边，耳朵贴着墙壁，听着隔壁的声音。
嗯，我知道你的目的。皇柝淡淡道。

他们在打哑谜么……我有些愤怒，说话这么含蓄干什么？！难道……
呵呵，有一个小家伙在隔壁听着呢……星旧笑笑，那么，皇柝你自己决定吧！

嗯，给我几天时间。皇柝道，我还想干一件事……
嗯。星旧点点头，走了出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皇柝、月神和星旧在大厅等我。
我看着皇柝和星旧，他们面无表情，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我问道。
等。星旧说，只有等。
等多久？月神发问了。
不会很久的。皇柝忧郁的说，最多三天，那个家伙就会出现。

三天？你怎么知道？月神疑惑的问……
皇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开，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三天后。
走吧。皇柝披上斗篷，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我问道。

城外。皇柝道，东方护法在城外等着我们。
你怎么会知道的！？月神再度发问，难道你也是占星师！？

不。皇柝摇摇头，我知道是因为……
他扬了扬手，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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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肆虐的狂风将我们的长袍吹起。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
月神。皇柝突然开口。

恩？月神回过头，一片乳白色的血液扰乱了她的视野。
月神，我喜欢你。皇柝说完这句话，倒了下去。
血浸湿了他的长袍，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梦魇。

皇柝，就是东方护法。星旧终于说话了。
我头有些晕眩，感觉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皇柝！
直到月神的哭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时，我才觉醒过来。
星旧，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我看着倒下的皇柝，茫然地想。

月神的头发，突然变得好长……
那是皇柝生命的延续……

　　　　　　【梦魇·皇柝·月残】

我叫皇柝，刃雪城巫医族的王。
随着刃雪城的王卡索前往寻找隐莲之路。
在途中，我们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得到了隐莲。
王复活了梨落，岚裳和他的弟弟——樱空释。

几百年后，火族进犯我族，我死于他们皇子罹天烬之手，但是，我一点都不悔。我尽我所能，将我能留下的，都留给了月神。
因为我喜欢她，我要带给她最好的，让她的姐姐——月照放心。

因为月神是一个从小都没有得到关爱的孩子。
但是，她还是死了，死于罹天烬之手，死在我眼下，让我心疼。
为什么……在我的结界的防御下，她还是会死……
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也认识到了罹天烬的强大。
我在云端之上，哭泣着——这也是我第一次哭——为了我的月神，我第一次哭。

“皇柝，你想要月神复活么！？”
我抬起头，看见了渊祭。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惊恐，这里不是只有亡灵才会居住的地方么！？这里不是只有亡灵才能出现么！？

“我是神，这个世界是我的统治，我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渊祭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淡淡道。

“……”我沉默着，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你想要月神复活么？”渊祭见我没有反应，再次发问。“我要怎么做！？”我直接问道。
“当我的东方护法。”渊祭的口气是那样的冰冷，坚定，毫不犹豫。无不显示她的至高无上，说话毋庸置疑。

“没有问题。”我亦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算可能变成星旧的妹妹一样，让星旧不再原谅她，但是我还是会答应。
因为我的月神，我的最爱。

渊祭复活了我们，我也成为了东方护法。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的早。
我希望和月神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
但是见到了你们，我就知道这只是奢望。
但是自私，不是我的特点。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王回来，我无悔。
因为我的死已经成为了定数。

月神，樱空释，星旧。
渊祭在复活我的同时，亦将我的幻术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现在我的结界保护会更加坚固。我在这三天里，将结界下在了你们的身上，当危机时，它们就会打开。在日后的搏斗中，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渊祭物色了新的护法，他们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们都幻术拔群。之后的南方护法，似乎还是一位音乐能手。希望你们多加小心。
月神，我将我的幻术继到你的身上，你拥有了我的白魔法。拥有了黑白魔法的你，大部分人已经不会是你的对手。

再见了，月神。再见了，大家。
原谅我的离开，月神，自由快乐的活下去吧。
我希望在苍穹之上，可以看见你真心的笑容。
那将会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回忆。
月神，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所以我可以无悔的死，无悔的付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月神。

不要封闭自己，月神。
开心地活下去……那将是我最后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