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子
栾水北,多山,其主峰曰黑蓬,峰峻路险少良田,山下一村庄,不足百户,村尾一刘家,夫伯钦为猎户,妇苗氏主耕织。
话说伯钦之身形魁梧,箭法之高超,可谓,
身披虎狼脚踏莽,
神弓羽箭握在掌,
千斤之力拨日月,
声震金乌从天降。
病花荣,赛李广,
百步穿杨谁人当!
真是好不威风。
黑蓬山中多猛兽,常威胁人畜,均请伯钦驱杀之,其妻苗氏,斋僧布道,乃善信之人,常劝夫,能驱则驱之,不可多杀,伯钦曰“吾乃猎户,况其乃害人之物,应杀之!”妻无语。
一冬日,三更大雪,次日清晨,伯钦推窗观瞧,真是,
茫茫如白纸勾墨,
凛凛似针入骨髓,
岭上亦无行人路,
林中不再鸟兽声。
伯钦关窗紧锁眉,对妻言:“大雪漫山,这般叫我如何进山,即便进得了山,无猎何以猎?”妻劝:“夫勿急,家中尚有余粮,休憩两日亦无妨!”然三日过,依旧,伯钦不等,挎弓上山,可真是,
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行,
哗啦啦雪打脸颊不觉冷。
伯钦行至半晌,无获,疲态尽显,然食无热,寝无床,自言:“数年无此绝望矣!”继续行至一山坳,见有脚印,伯钦大喜,追印前行,忽一影窜出,伯钦跟上,抽箭搭弓,
一箭射出雪花飞,远足之客夜寒归,
二箭射出砂石滚,蜂弃花蕊蝶香隐,
三箭射出风雷动,倦鸟归巢无蝉声,
四箭射出落叶飘,寒霜无情行人少,
箭箭射出皆不中,力尽箭空弓无声。
伯钦大怒,自诩箭法还算高明,今何故连连失手,怪哉!怪哉!伯钦系腰恒心,甩臂猛追,可谓,
任它快如电,
我自紧追赶,
它往雪里窜,
我亦踏雪前。
追至山崖,那物倒地不能起,口吐鲜血命已兮。伯钦近看,乃是一只白兔,不免失落,但见夜幕降临寒风起,伯钦背弓冒雪归,苗氏开门迎夫进,一夜无话到清晨。
风退雪化红日升,人人打扫庭院中,好一幅人间美景。苗氏不见夫起,想是昨日甚累,然时至夕阳下,天边泛红霞,夫依旧,延医求治,大夫亦无奈,苗氏自言:“我夫虽为猎户,多杀生,然亦为生计,何故如此。”
次日,苗氏至敖龙寺,九叩拜老爷,口中念念,虔诚至极。午时归家,见院中一老者,苗氏近前询问,老者言:“你夫患病,请我来矣,何故再问我?”苗氏虽无头绪,然言到夫之病,遂将老者请进。老者不语,走近伯钦之箭囊,拔出一簇箭,言:“十日,你夫自好!”说罢夺门而出,苗氏追出却不见了踪影,问院中之儿,儿曰:“未见人,只见一金龙飞出。”苗氏疑惑,事宜无果。
十日,果中老者之言,苗氏将事之经过讲与伯钦,伯钦言“金龙者,难不成是老爷救我?”苗氏大悟,言明曾求老爷,二人不言,遂去敖龙寺进香还愿,事毕归家。
夜至深,人熟睡,忽一股寒气来袭,伯钦坐起,见一白衣秀士,伯钦大惊,言:“你是何人,缘何深夜至此?”白衣秀士拧眉道“吾乃十二值年神之卯神,你十日之前,上山打猎,遇一白兔,箭尽亦不休,将其逼死,可有此事?”伯钦缓心神,言“却有此事,因未获猎物,心中不快,亦是恒心为之!”白衣秀士点头道:“你也算的仁人之士,今俱承认,我亦不多言,此白兔乃吾之子孙,已修炼百余年,今被你逼死,修行俱毁矣!”伯钦大悟,言:“如此,是我之罪过矣!惭愧,惭愧!君欲施之惩罚,吾亦受之,然吾乃猎户,如此顾虑,将如何糊口?”秀士点头道:“你虽为猎户,然众生平等,尔行猎应有度,不亦强求矣!吾本应囚你灵魂于黑蓬,然你妻乃善信之人,老爷慈悲,予你十日之灾,望你日后少杀多善”言罢,一道白光隐,屋内寂静如初,伯钦昏昏睡去。
晨起,伯钦顿悟,拿起箭囊,那日被老者拿走了些许,数罢还剩十支,伯钦感言:“吾有十日之灾,今剩十支羽箭,天意也!”
后,伯钦打猎,十支箭完即归,可谓顺应天理,自然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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